近年來，兒童智能手表集定位、電話、拍照等功能于一體，廣受家長和兒童喜歡。但是一些不法商家瞄準商機，生產銷售假冒知名品牌的兒童手表，以謀取不法利益。日前，湖南省高級人民法院對一起侵犯“小天才”商標侵權案作出二審判決，被告戴某黎構成商標侵權，賠償原告各項經濟損失及合理維權費用共計3萬元。

　　2015年6月，小天才公司推出首款能打電話的手表Y01，開創了電話手表新品類，隨之火遍全國。2015年12月，2016年7月、8月，2018年6月先后推出防水版Y02，游泳防水版Z3、Y03，首款視頻通話的Z5和前后雙攝的Z6。根據IDC發布的中國可穿戴銷量報告，小天才產品在電話手表類的出貨量、市場份額均一直位列業內前茅。該公司曾獲得“中國好設計獎”“全國質量誠信標桿典型企業”等多項榮譽。2022年，小天才公司經調查發現，戴某黎在阿里巴巴網站開設網店深圳市捷客電子科技有限公司（以下簡稱捷客公司）銷售兒童智能手表，在網頁多處使用“學優樂小天才”字樣。小天才公司認為該行為侵害了其第14599115號“ ”、第19429417A號“ ”商標專用權，遂訴至法院，請求判令戴某黎賠償經濟損失15萬元，以及維權開支11588元。

　　戴某黎辯稱，其僅在網頁上使用了“學優樂小天才”商標，并未在商品及包裝上使用“ ”商標；“小天才”詞語并非小天才公司獨創；“小天才”電話手表與被訴侵權產品的售價、做工及功能不同，不會導致相關消費者混淆誤認；其并非生產者，只是中間商，不應承擔賠償責任。

　　湖南高院審理后認為，小天才公司于2015年7月21日、2017年5月21日先后獲準注冊第14599115號“ ”、第19429417A號“ ”商標。自2015年推出第一款兒童電話手表以來，經過不斷推陳出新，“小天才”品牌逐漸成為兒童電話手表領域的龍頭品牌。在“小天才”品牌在兒童電話手表行業已經具有較高知名度的情況下，案外人深圳霍比特科技有限公司（以下簡稱霍比特公司）在后注冊第26633022號“學優樂小天才”商標，且在尚未獲準注冊時，便授權捷客公司使用，具有明顯傍名牌、搭便車的惡意。而捷客公司作為主營智能手表的商家，也理應知曉“小天才”品牌在先注冊以及其知名度；捷客公司雖經授權使用第26633022號“學優樂小天才”商標，但對于授權許可起始時間明顯超出該枚商標獲準注冊時間未予審查；所售產品為“三無產品”；其監事戴某黎還入股了某公司，亦通過授權許可，實施同樣的侵權行為。該行為與近年來一些市場主體通過注冊不同的公司，再以獲得授權許可的方式實施侵權的模式基本吻合。該行為主觀上漠視他人依法取得的合法權利，攀附他人商譽明顯，客觀上不正當攫取在先權利人通過長期宣傳使用所積累的商譽，構成商標侵權。捷客公司股東戴某黎未舉證證明其財產獨立于捷客公司財產，其應當承擔連帶責任。因捷客公司在本案訴訟前已經注銷，故戴某黎應當就捷客公司注銷前的侵權行為承擔責任。

　　綜合考慮案涉商標的知名度、被告侵權行為的性質、被告銷售規模、案涉商品的售價、小天才公司為制止侵權所支出的合理費用等因素，法院遂依法作出上述判決。

　　我國商標法對于在商標注冊后、無效宣告前的使用行為，是否構成侵權以及是否要承擔損害賠償責任，并無明文規定。如果一概認為商標有效期間的使用具有合法基礎，則有可能放縱惡意侵權行為，不利于保護在先商標權人；而如果認定商標因被宣告無效則自始無效，有效期間的使用不具有合法基礎，一概不考慮注冊使用人的主觀過錯，則會對善意注冊人基于對商標行政審核權利的信賴造成打擊，也會與正常的商標注冊及管理秩序形成沖突。

　　因此，對于商標被宣告無效前的使用行為應當考慮其特殊性，在判斷侵權以及賠償時，要結合原商標注冊人在申請注冊與使用時的主觀狀態判斷。在原商標注冊人無攀附在先注冊商標的主觀惡意，規范使用注冊商標時，基于對該商標已獲得注冊的信賴而規范使用該商標的，不能憑此認定使用行為不合法構成侵權。但若原商標注冊人在申請注冊或使用商標中主觀上存在惡意或“明知”的情形，則其不具有合理的信賴利益，商標被宣告無效，在先權利人均可以就該商標宣告無效前后的使用行為主張侵權。

　　在在先商標已經具有一定知名度的情況下，市場主體在后申請和使用商標時，應當遵循誠實信用原則，主動避讓與他人在先權利相同或近似的標識，不得損害他人在先權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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